琴医帝妃(五)2   “哥哥还没有找到吗?”秦梦月熟练的炒着菜,一边问道。   “嗯。”轩辕幻点点头,“那个孩子,也真是的,安安稳稳在位两年,国泰民安,我也没有想过他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,这恐怕是全大陆最离奇的事情吧。一个堂堂帝国皇帝,竟然把国家治理好后,就丢一边,和自己的皇后私奔了。不就是那些大臣逼着他纳妃吗?就这么跑了。他也太儿戏了些,现在那么多王爷争抢这个皇位,弄得我头都大了。”   轩辕幻满脸无奈之色,颇为头疼的抚了抚额角。这些王爷大臣天天来烦她,问她谁能争到皇位,让她只能闭门不见,回了一句不论是谁,只要登上皇位,她便辅佐谁。   “月儿都说了,她那个哥哥,重情义,要不然龙醉痕怎么会帮我们呢?醉痕那家伙,和梓静一起逃出去是最好的结局,娘,你也不想我娶了月儿,再被迫娶别人吧?”凤浩云说,“皇族是最悲惨的,要不然你认为我当时杀不了自己的父皇,登上皇位?只是这太过复杂的皇宫,不是我的追求。”   他有自己的势力,想要弑父夺位,这是非常容易的事情。再者百姓对凤天皇帝早有不满,还是自己这个太子比较得人心。所以,他那个所谓的父皇,动了杀自己的念头,这才是他甘愿死在秦梦月毒下的真正原因,可是,最后他却收获了一个家。   “你要是背着我娶别人,看我怎么教训你!”秦梦月气鼓鼓的说道,好像一个小孩子一般。   “呵呵,好好,我有你已经足够了,哪敢去想别人。”凤浩云忙忙调笑道,他擦了擦头上的汗。活得自由自在,潇洒人间。   “哈哈……”轩辕幻和秦梦月都笑出声来。   “怎么了?”凤浩云纳闷的摸了摸脸,然后,他便看到自己手上满是黑炭,才记起,刚刚是用这只手擦的汗。   “呵呵。”凤浩云笑了,虽然满脸都涂上了黑色,但还是让人觉得俊朗阳光,“我先去洗个手,顺便把脸洗一下,等等啊。”   “好吧,你快去,我们等你吃饭。”秦梦月摆了摆手,盛起做好的最后一盘菜。   凤浩云点了点头,向外走去,忽然,愣在原地。   同一时刻,秦梦月也停下手中工作,顿在哪里。   空气中,有些凝重。   “月儿,感受到了吗?”凤浩云声音有些沉重。   秦梦月赶紧点了点头,满脸凝重。   “怎么了?”轩辕幻发现两人打着哑谜,疑惑问道。   “我们给汐儿的力量,被动用了。”凤浩云沉声说道,他发现,从这一刻,他身体中的念力开始猛增,然后在一点点向上攀去。两人都用《龙凤逆踪》隐蔽了自己的气息,防止气息外露,不然会引起轰动,毕竟,两人都到达了神级。   “不会吧?”轩辕幻皱起眉头,声音里饱含担忧,“这种时候,她会遇到什么危险呢?”   一时间,空气中听不到一丝声音,三人都在复杂的情绪中沉思。   “不行!我要去找汐儿!”秦梦月慌乱出声,一直忐忑不安,抬腿就想往外走。   凤浩云赶紧拉住了她:“月儿!不要乱了阵脚!”   “是啊,月儿,汐儿她会没事的。”轩辕幻也开口劝道,但谁都听得出,她也在担忧。   “不会的,是的,汐儿不会有事!可是我知道她一定遇到麻烦了,否则这力量不会被用出,现在该怎么办呀?”秦梦月声音带着点哭腔,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。自从醒了后,她便能和正常人一样流泪。   “没事的,我们的力量,在爱的驱使下,会以十倍的力量爆发,汐儿会躲过这一劫的。”凤浩云拍了拍妻子的肩,安慰道。   “可是、可是……我不放心呀,浩云,我们、我们还是把汐儿接回来吧。”秦梦月祈求的看着凤浩云,眼泪如断线珠子一般,一颗颗撒落,煞是惹人怜爱。   凤浩云看着妻子,心又是一软,可还是想拒绝,又不忍开口。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   轩辕幻看着这小两口,心跳虽然也忐忑,杂乱无章地响起。但还是帮了凤浩云,“月儿,她会没事的,有你们的保护,她才更难有所成就,让她去历练这对她也好,再说这一次有泪的保护,她肯定没事,之后,要看她自己拼搏,我们所要做的,只是看着她慢慢前往那个巅峰。”   这段话说的斩钉截铁,给秦梦月构出一幅美好蓝图,让她这才稍稍安静点,不再嚷着要去找凤语汐。   她抹了抹泪,心慢慢的平静,眼中还闪着泪光,但在这泪光中,又似多出了一抹坚定。   “好!我要相信汐儿!”   虽是这么说,但谁又知道,这对一个母亲来说,是多么折磨。   ……   屋外下起了鹅毛大雪,凤语汐怔怔的望着雪花飘落,她没有想到,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真早。   在那个枫树林边,有一片竹林,里面药老修了一栋小竹楼,简单雅致,因为平时不会来,药老在周围设了一个简单的结界,不会让被人看出。   这个结界对凤语汐来说,根本不算什么,轻轻松松就进来了。   把男孩安置在竹楼上的房间里,凤语汐便为他解了毒,虽然这毒很罕见,凤语汐也没有见过,但绝对是见血封喉的毒,这男孩能撑到凤语汐救,这已经让她很佩服了。   毒再罕见,凤语汐也有办法,自己的血,可以解任何毒,因为药老给她弄了一种特殊的药,还能把别的任何毒转化为自己所能解的类型,这也是她为什么在那一年间受的苦一次比痛的主要原因。   看着这男孩的脸,她突然觉得愧疚,便慈性大发,又为他的眼睛而忙碌起来。她也看不懂,这眼睛到底中了什么毒,让她比较棘手,甚至有些束手无策。只是她却肯定,这一定是中毒。因为中毒太久了,所以她的血也解不了。第一次,有毒是她解不了的,所以她这才明白,有解毒的血也不行,必须了解世上所有的毒才行。   把男孩安置在竹楼中,每天喂这男孩一点血,直到两天后,药老找了过来,看见了这男孩,只是微微惊讶,便为他解了眼睛上的毒,敷了一些草药,草草的说了几句,然后就问她要不要带着这男孩回到春云谷。   凤语汐本想答应,可天有不测风云,正准备出发时,就下起了大雪。   而男孩被这霸道的毒弄得虚弱无比,稍稍不好,便半条命去了。去春云谷的路还有些长,但这男孩又不能受寒,所以凤语汐只能无语地留在这照顾男孩了,那两兽兽本想也留下,因为它们呆在春云谷,所以才害得凤语汐差点因为那群黑衣人丧命,这时也不禁愧疚。搞得凤语汐劝了好久,这两货才恋恋不舍的离去。   药老也未多说什么,只是说要好好照顾他,便带着凤语汐的一瓶血回去了。   凤语汐本以为药老会惊讶很久,这样的举动,让凤语汐有点莫名其妙。   一晃,两天又过去了,这大雪只下了一天,便停了下来,而今天又开始大了。   凤语汐揉了揉头发,她脸上的伪装早已卸下,恢复了自己的模样,那双灵动的大眼睛,就望着大雪出神。   良久,她回过了神,从乾坤袋中拿出了玄水琴,配合着雪景,一袭蓝裙坐在雪地上。她微微抬头,闭上眼睛,十指灵巧的在琴弦上翻越,一首清凉如月光的曲子轻轻传入竹林,连雪花都为她起舞。   一曲终了,竹林似乎还有余音围绕。有一种灵动的美感,在四周跳跃。   凤语汐感受着雪花带来的点点凉意,享受着这舒适的感觉,沉浸在这微妙的场景中。   她并不怕那男孩就在这时醒来,这毒就要让人昏迷上十几天,何况还加上了眼睛的治疗。   不死已经很不错了。   可是……怎么会有东西在靠近?   凤语汐忽然睁眼,像是被惊醒了一般,皱眉迅速向身后的竹屋望去。一看,便是惊呆了。   一袭月牙白小长袍,轻轻倚在门边,稚嫩的脸上,一层层纱布围绕着眼睛,留下的小脸虽是稚嫩,但是雪白如玉,又不似玉的毫无生机,因病而苍白的脸上,还是那么的惊为天人,不似凡人。   这是谪仙一般的人儿,像白云一般洁白,虽然他只有十几岁,还不满十五。   凤语汐看呆了,纵使她那绝世的脸蛋,也和他差一大截,这根本不是人!   凤语汐给男孩换药老留下来的治眼睛的药时,虽也是无数次感叹他的脸,但还是没有他站立时的那种震撼,一个躺在床上的人,总没有活人的灵动之美。   虽是愣了一愣,凤语汐还是反应过来,她还是紧皱着眉,向那抹人影喊道:“你怎么起来了?知不知道出来会感染到风寒?快给我回去!”最后一句是命令的口吻说出。   那男孩像是没有听到到凤语汐说的话一般,只是向着凤语汐的方向抬头,因生病而苍白的唇轻启:“是你救了我,对吗?”声音清冷动听,还带着一丝儿童特有的童音。清冷的声音,却带着童音,着实有些怪异,但又让人无比沉醉。   凤语汐看着男孩,忽然感觉什么地方有些松动,但又让她无比不爽,怎么都感觉很很疏远。   “好了,白云你快回去,是我救的你,行了吧?快回去,我可不想自己的血白流。”   两人这样相对了很久,凤语汐见他还是不回去,正想开口,便被男孩打断了。   “谢谢。”男孩沉默许久,只说了这两个字,似乎没有说过这两个字,男孩说得有些生涩,声音中不带多余的感情,但让人觉得是多么悦耳动听。   凤语汐真的呆住了,她也没有想到男孩起来只是为了说这两句话。   小小年纪就到了神级,如果说凤语汐的修炼可以把活生生的人吓死,那么这个男孩的修炼,绝对可以把人吓得连渣都不剩!十岁的神级,有没有搞错!   别人十岁开始修炼,他十几岁便到了有的人穷尽一生都无法达到的级别!   心底再默默喊一声这个变态,凤语汐这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花,准备去扶男孩回去。   这时,男孩却像是支撑不住,小白袍轻轻舞动,就向下倒去!   凤语汐这时连自己珍爱的玄水琴都顾不上了,直接向男孩奔去。   终于赶上了。凤语汐松了口气,凭着她那四级的实力,也是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来到男孩身边。   凤语汐扶住了男孩,不禁有些生气:“不是和你说了吗?让你赶快回去,你就是不听。”女童音特有的清脆,还带着一点点不满。   男孩这虚弱的身体,怎会让凤语汐感受不到?这种身体,随随便便一阵风便可以把他刮倒,他还敢出来!本以为他会再过上半个月才会起来了,没想到他就这么硬撑着起来了,他才几岁啊?他才昏迷了几天啊?   “莫箫绝。”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,连呼吸都微弱了几分,竟是直接在凤语汐的搀扶下昏倒在凤语汐怀里。   凤语汐顿住了脚步,低头望着男孩。莫箫绝?这是他的名字吧?凤语汐摇了摇头,其实她预测这男孩会直接晕倒,还没有想到会硬是挤出了这句话,才昏过去。   一步一步,扶着莫箫绝回到房间中。   凤语汐望着莫箫绝那不似凡品的脸蛋,微微出神。   莫箫绝躺在床上,盖着厚厚的棉被,苍白的脸上不带一丝血色,比刚刚的脸色还要差一点。   其实她这几天所做的就只有发呆、换药,喂血。连吃饭都懒得吃。不是望着雪发呆,就是望着这小脸蛋发着呆。只是望着着脸庞发呆的时间还比望着雪的时间长。   蓦然一惊,才发觉自己的琴还丢在外面没有拿来,才猛然站起。对着那脸蛋眨了眨眼,凤语汐便望向窗外,雪还在下。   她抬脚走出房门,准备去捡那遗留在雪地上的玄水琴。   玄水琴上已落了一层不厚不薄的雪了,凤语汐这才知道,她又发呆了多少时间。   看着玄水琴惨遭抛弃的样子,心里也不禁有些难过,这个是她唯一可以代表怀念上世师父的东西,却被她就这么丢在雪地里。   小心翼翼地托起琴身,凤语汐走进竹屋里,拿起自己的手绢轻轻擦拭,屋外的风声又大了几分,凤语汐恍然未觉。   直到把雪水擦干后,凤语汐才把它放进乾坤袋中。   走进莫箫绝的房间,凤语汐又望着他那绝色面庞呆了许久,轻手轻脚地给他换药老留下来的治疗眼睛的药,待一切弄好后,凤语汐这才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精致漂亮的小碗,接起了她刚刚划伤手臂上的血。   这个碗都是一件绝世珍宝,古玉做的,闪着莹莹光泽。上面刻满了结构巧妙的花纹,这玩意儿,如果放到外面去,绝对是像供祖宗一样放在家里,拿时还是轻手轻脚地拿放,不论怎样,就是绝不会像凤语汐这般随意丢放。别人看到,绝对会吐血。   其实凤语汐也很无辜,这东西已经是药老藏宝库中最不值钱的了,她又有什么办法?   血量不多,还不到喂那花的一半血量,所以也不会引起晕厥。   迅速地为自己上好药,凤语汐端着碗喂了起来。   血也不似常人之血,发出一种淡淡幽香,有一种甘甜之味。如不是看到这耀眼的红色,估计也不会有人认为这是一碗血。   边喂,凤语汐还边发闷气。   “喂,莫箫绝,白云,你可不能死啊,我的血可不是谁都可以喝到的,你就这么死了,也太对不起我了,那我可是白救了。”知道莫箫绝的名字,可凤语汐认为这个莫箫绝如云一般,白云更适合他。   这时的凤语汐,才像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,不满的生着气。像是知道这时莫箫绝不会醒来一般,凤语汐也想找个人吐吐心声。   “白云,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十岁多一点,我还真不相信你只有这么点岁数。变态,你怎么不去死啊。”   凤语汐愤怒的吐着槽,撇了撇嘴,她到有一种放下碗,去掐死这个变态的冲动。不过闻着这变态身上的清香,这香味是她从来都没问过的,特别好闻,有一种清清爽爽的感觉。她到感觉舍不得了。   “你给我记住,从今以后,你就是我的人了,我最珍贵的东西被你用光了,那可是我父母留下来的呢,你说怎么办?我还真是倒霉,这可是我的生日啊,有这么悲催的生日吗?”   “不过别试图喜欢上我哦。我只喜欢通晓音律的,你我看就算了吧。我有自知之明,谁配得上你啊。”   凤语汐无聊的说着,知道这莫箫绝听不到,她才敢肆无忌惮的说出,谁叫她太无聊呢?对一个听不到自己声音的人说几句话,其实也还不错。   她放下碗,又给他拉了拉被子,这才去自己的房间里,又无聊地弹着玄水琴。早知道这么无聊,就应该把那两小家伙儿留下来的,可惜药老两天后才会到这来。   凤语汐弹完琴,默默地拿出书来看,或许只有这一本,凤语汐看的不太懂。   时间,匆匆流逝。   “喂,白云,好了没有啊,好了给我起来。按照师父的说法,今天,你的眼睛就能好了。”   凤语汐懒懒的倚在门边,像是没有睡醒。   初一:凌清